警察:姓名。
Cindy:我叫Cindy,我的耳环丢了,这副耳环我做了整整一周!拜托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
这个急得快哭出来的女孩是设计师Cindy,是我们所有选手中最年长的一位。半小时前,因为好几位选手的首饰纷纷消失,Cindy提出了报警,现在正第一个接受警察的问询。
警察:耳环是吧,我记下了,还有谁丢东西了吗?
设计师A:还有我,我丢了一个绿宝石的发夹。
设计师B:我的珍珠戒指也不见了。
我:我叫◇,我的胸针也丢了。
警察:情况我们已经基本了解,几位的东西都是在准备间丢的,前后时间不超过半小时。我的同事刚才调取了监控,那段时间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士进出。
Cindy:怎么会……
警察:不过,这边的监控存在死角,东西也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所以希望各位能再回想一下,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我:可疑的人……
脑海里闪过一道戴着口罩的黑色身影,以及飞扬的银链和骷髅头吊坠。
我:我看到过一个不认识的人从准备间里走出来,我原本以为他是模特……可现在想来模特并不会来准备间这边。
警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他很高,目测一米八五左右,没有穿工作人员的衣服。
警察:麻烦你具体描述一下那个人的长相和穿着。
我点点头,努力回忆起那匆忙的一面。
我:因为那人戴着黑色的口罩,所以我看不清他的五官……不过,我记得他的衣服!上身是一件黑色皮夹克,下身是浅灰色牛仔裤,配了一双铆钉靴。他戴了一条银质的长项链,吊坠是骷髅头的形状,腰间还有几条银链。他的气质很难形容,看起来非常神秘,不过裤型的设计还有待优化……
我滔滔不绝地描述着,对面正在记录的警察却愣住了。
警察:优化?
我猛地意识到什么,尴尬得红了脸。
我:不好意思……我大概就看到了这些。
警察:好的,我们会根据这个方向调查的。但毕竟现场人员众多场地过大,失物又实在太小,寻找起来很有难度。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之前都是在网上搜星空图作为参照,但高橙的话提醒了我。被镜头捕捉的星空固然美,却缺少了一份真实感。什么都没有亲眼所见来得更直接,更准确。
我:去天台看看吧。
推开天台门的时候,清凉的晚风迎面扑来,广阔的夜空在眼前铺展而开,边缘泛着一点点红,夜空下是万家灯火。我双手扶住栏杆,仰起头,深深地呼吸。
这时,手机嗡嗡嗡地响了起来,安安的信息一条一条往外蹦。
安安:我拿到决赛的嘉宾座次表了!
安安:你一定想不到这次的嘉宾阵容有多豪华!萧逸竟然也要来,他们俱乐部要和万甄合作了!
我:……萧逸?
安安:你还记得萧逸吧?我之前给你看过照片的,那个蝉联四届R1赛车锦标赛冠军的人,是我最喜欢的赛车手!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忆,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钻入耳中。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金属链条撞击的声音。可刚才上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其他人。
我心一惊,不由得朝声源方向望去。
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悄然无声地伫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投去的目光,那身影动了动,朝阴影外迈出一步。
我看清了他的大致轮廓。那是个身型高大的男人,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仍能给人一种压迫感。他的肩上披着件黑色夹克,胸前的骷髅项链反射出银白的月光。
我:是在走廊里看见的那个人!
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我愕然发现,他的指尖正捏着一只绯红色的耳环。
是Cindy的耳环!他果然是小偷!
云层遮盖住月光,天台霎时暗了下来,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是不是撞破了什么?会不会被“灭口”?
想到这,我没有犹豫,立刻转身向门口跑去。
然而就在我想要拉开门逃走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抢先一步按住了门板。
??:你要跑哪儿去?
我:糟了,逃不掉了。
我僵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不说话,我有这么吓人?
我忍住想要点头的冲动,明白这个时刻一定不能惹怒他,于是微微摇了摇头。
我:……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那你跑什么?
相比我略带颤抖的声线,他的声音却从容自若。只是下一秒,他的语气忽然变了,带上命令的口吻,冰凉冷冽。
??:转过来,我们聊聊。
电影里看到坏人的真面目后都不会有好下场,我牢记这一点,再次摇头。
??:要我帮你转?
随着一声轻笑,那只手松开门板,一点点往下滑,朝我的脸侧靠近,近到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指传来的凉意。
空气里漂浮着若隐若现的黑雪松的气味,我凭直觉嗅出了一丝危险。
害怕他做出进一步的举动,我心一横,猛地转过身。
咫尺之间,男人正垂眸打量着我,带着一副戏谑的表情。他的眼神很锐利,透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
??:这就对了。
他与我拉开些距离,另一只手把那枚耳环举到我的眼前。
??:这是你丢的?
我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他说是我丢的?这是在试探我吗?
我努力保持镇定,紧紧握住藏在背后的手机,摸索着紧急报警按钮的位置。
??:……
谁知男人突然俯下身,竟一下子扣住了我的手腕。他微微眯起眼眸,平静地盯着我。
??:你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
??:你怀疑是我偷的,对吗?
我:……
??:那你猜,撞破了我的好事,会有什么下场?
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我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过既然他已经挑明,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我:这个耳环是我认识的人丢的,我的胸针也不见了。丢东西之前,我刚好在走廊里看到过你!
静默几秒后,男人了然地抬高下巴,松开了我。
??:手伸出来。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也不敢多问,只好老老实实伸出一只手。
男人将耳环放在我的手心,抬手指向他的身后。
??:拿好,跟我过来。
我愣愣地托着那只红宝石耳环,看到他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脑子里立刻冒出逃跑的念头。
男人回过头来,眼神冷冷地看着我,像是无声的催促。
没办法,我只能握紧耳环跟了上去,一直走到天台的角落。
那里居然放着一个木箱,不是大赛中常见的首饰盒或苹果箱,而是一个旧旧的中间挖空的立方体,侧面隐约有几道划痕。
男人指着箱子,示意我往里看。
我谨慎地探出头,看到箱子的底部铺了一层干草,堪堪围成一个鸟巢的模样,鸟巢里散落着两根蓝紫色的羽毛。
在这个“巢穴”的中央,堆满了耳环、发夹、戒指,都是我们丢失的配饰!
我: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
我惊讶地看向他,甚至忘了害怕。
??:小偷藏在这里的,被我找到了。你不是丢了胸针吗,自己找吧。
他说的是真的吗?还是临时编的谎言?他难道……不是小偷?
约莫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男人耸耸肩,走远了几步,目光转向沉沉的夜空。
我保持着警惕,蹲下身迅速翻到了自己的胸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我:太好了,没有坏掉……
??:找到了?
我:嗯。
男人这才从倚靠着的墙壁上直起身,朝我走来。
厚重的云层在此刻散去,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他的脸庞。
漫不经心的神情,抿成一条线的嘴唇,还有线条清晰的下颚。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站在领奖台最高处的选手摘下头盔,俯视着台下的人群。
眼前的身影与回忆里安安给我看的照片渐渐重叠在了一起,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我:你是……萧逸?!
男人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散漫的表情。
萧逸:你认识我?看来我还挺有名。
……真的是他?!
虽然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可我却更糊涂了。
我实在无法把一个知名赛车手和一个大晚上在天台鬼鬼崇祟、手里捏着我们丢失物品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的脑海里打转。
我:可是警察都没找到这里,你怎么发现的?
萧逸:喏,那两根羽毛。
我:这是……
萧逸:紫光鸟的羽毛。这种鸟喜欢收集发光的东西,捡回来放在自己的巢穴里。
我突然想到自己的首饰盒里好像也出现了相似的羽毛。
这么说来,是我误会萧逸了?
意识到这点后,尴尬也随之而来。我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萧逸却轻轻地笑了。
天台上的风缓缓地吹拂过来,带着清爽的凉意。
🌞光选项——相信他的话
既然已经确定了萧逸的身份,我决定暂时相信他的话。
况且现在对我来说,专心比赛更重要。
我:好吧,我相信你。不过这么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逸:跟你一样,我也是来找东西的,彩排的时候丢了。
那是一个银质的铭牌手环,被萧逸捏在手里轻微摇晃着。铭牌的正面,是一个双盘蛇形状的标志,背面则刻着一串英文和数字。
萧逸坦然地看着我,令我彻底打消了顾虑。
🌙夜选项——依然有些怀疑
我:可是这么晚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且你怎么知道丢东西的事?
萧逸:胆子那么小,问题倒挺多。跟你一样,我也是来找东西的,彩排的时候丢了。
萧逸偏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环。
那是一个银质的铭牌手环,被萧逸捏在手里轻微摇晃着。铭牌的正面有一个双盘蛇形状的标志,背面则刻着一串英文和数字。
虽然总觉得哪里还是怪怪的,但既然失物已经找回,我也没有深究下去的必要,专心比赛更重要。
我:那这些找到的东西怎么办?
萧逸:我已经报警了,等他们处理完应该就会还给你们。
我:……那就好。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朝他点点头,快步跑到门口。只是掌心沉甸甸的重量似乎还在提醒我忽略了什么。
想了想后我还是停下了脚步,折返回去。
萧逸:怎么,舍不得走?
我:这个胸针还是一起放回去吧。到时候警察会清点,怕你解释不清楚。
我把胸针往箱子里一放,正准备转身离开,指尖却意外蹭到了那两根蓝紫色的羽毛。
一股莫名的压抑感突然在此刻涌出胸口。一时间,所有感官都变迟钝了,唯有耳朵格外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骤然响起的鸟鸣,凄厉而嘶哑。
我猛然收回手,感知重回身体,一切又变得正常起来,仿佛刚才只是一次短暂的出神。
我: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萧逸:什么声音?
萧逸不明就里地看着我,看起来的确没听到那个声音。
我:……没什么,可能是我幻听了吧。
我踌躇着走到门口,一边思考刚才的异样一边开门,可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一声轻笑适时响起,混在风中,飘进耳朵。
萧逸用力一拉,“咔哒”一声,门开了。
原来是锁舌被卡住了。
萧逸:看来不仅胆子小,力气也小。
萧逸:不客气。
他直直地看着我,眸里掠过笑意。
我:我还没说谢谢呢……
萧逸:哦,那你还不快补一句?
我:谢、谢、你。
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害怕,我也直视向他,一字一顿地道了谢。
萧逸的目光原本已转向别处,听到这话后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我,挑了挑眉。我却没再理他,飞快地跑下了楼。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阶梯尽头,萧逸才关上天台的门。
一只紫色的鸟在夜幕下显出身形,盘旋着发出嘶哑的叫声。
它挥动着翅膀,周身散发出墨一般的黑雾,浓重的颜色仿佛要侵吞一切。
萧逸: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
他抬起手,指尖迸发出深蓝色的焰火。
眨眼间,Warson Prize的决赛夜到来了。
所有选手都在争分夺秒地进行着最后的修改,紧张情绪和昂扬斗志都到达了极点。
赛事铃响,所有人都同时放下了手里的活,如释重负地看着编导收走了面前的作品。一场艺术和时尚的角逐竞演如箭在弦。
“铛铛铛”,激动人心的音乐响起,灯光猛烈闪烁,最终聚焦在一点。
主持人:欢迎大家来到第三届Warson Prize的决赛夜!接下来,让我们隆重请出今晚的重量级嘉宾登场!首先有请的,是万甄集团董事,陆霆先生!
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上舞台。他身姿挺拔,五官深邃,看上去很有气魄。
陆霆简单地和主持人交流了几句,接下来出场的是与万甄有合作的各界明星。
当红小花林瑶,流行歌手Martin……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在屏幕上闪过,可谓群星璀璨。
主持人:接下来的这位嘉宾是我们万甄的新朋友!欢迎来自Glitter Bullet车队的冠军选手——萧逸!
我:!
熟悉的名字让我微微一怔。
萧逸的身影出现在舞台尽头。
他穿着一套裁剪立体的西服,西服以几种不同色度的黑为主基调,层层叠加,细节处点缀着小面积的金色。
配合着萧逸冷峻的脸庞,整个造型显得利落干净,又带着丝丝危险和神秘。
我:果然……他很适合黑色。
主持人举着话筒,照例进行着简单的寒暄。
主持人:Warson Prize还是第一次请到了体育界的明星。不知道萧逸先生对时尚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对着镜头,萧逸嘴角微扬。
萧逸:算不上独到,我觉得时尚就是不拘束,想做什么做什么。
主持人:啊好吧……那萧逸有看过我们之前的比赛吗?
萧逸:当然,毕竟某些选手还挺有趣的。
我蓦地想到了那天和他在天台上的乌龙相遇。某些选手……难不成是我?
等到所有的评委和嘉宾全部介绍完毕,比赛正式开始了。走秀展示的背景音乐响起,十位模特穿着选手们设计的服装,依次登台。
站在舞台的侧幕后,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等会要讲述的设计思路。
回到后台的时候,大家正在商量等下一起去庆功宴的事。
我:你们先去,我收拾完东西马上过去。
高橙点点头,和吴玥他们一起离开了。
我一个人往准备间走去。与比赛中的喧嚣相比,现在确实冷清了不少。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被窗框分割,落到地上。
我正要按下开关,一股力量将我猛地拽到墙边。
黑暗中,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挡在我面前。男人逼近的呼吸带着灼热,洒在我的脸上。
??:嘘。不会伤害你的。
这个声音,还有这个熟悉的味道……
我:萧逸?!
男人身体微微一僵,退后一些,月光从他身后倾泻而下,照亮我们之间的黑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萧逸:又是你。
我:你为什么会在这?
萧逸:迷路了。
我:……迷路?
听起来比在天台找丢失的东西还不可信。
萧逸:怎么,又不信?
我:当然不信,你明显就是在躲什么——
一股血腥味就在此刻钻入鼻腔。
借着月光我才发现,他正懒懒地依靠在墙壁上,没了天台上时的强势。
一只手正从耳边取下耳机,另一只手撑在地板上,虎口旁还有一小滩血渍。
我:你受伤了?
他却没有回答我,只是把手插进口袋。
我:不包扎一下吗?
萧逸:不用。
我:……
奇怪的人,奇怪的出现方式,奇怪的伤口。
关于萧逸的一切总是让我难以理解,可即便如此——
我:我还是帮你处理一下吧。
我走到操作台前,在柜子里翻了许久,却找不到包扎用的东西。
没办法了……
我只能找出一条裙子,小心翼翼地把别在领口的丝巾取了下来,又拿出几片干净的化妆棉。
我:先擦干净伤口,然后用这个包扎一下吧。
萧逸没有伸手,只是偏着头挑了挑眉。
萧逸:你的作品?
我:嗯,怎么了?
萧逸:挺好看的,拿来包扎可惜了。
我:可不可惜是我说了算,你怎么还有心情管这么多。它已经上过舞台发挥过自己的价值了,比起被我收进柜子,现在这样说不定更好。
萧逸微微一怔,见他没再说话,我抓住他的右手开始包扎。
萧逸:胆子突然变这么大,不怕我了?
我:本来就不怕你,上次是因为我把你当成小偷。
萧逸:刚才不是也吓到动不了了?
我:你突然冒出来,谁都会被吓到吧!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连带着被我握在手里的那只手都微微颤动起来。
我:很好笑吗?你别笑了。
我忿忿地打好结,抬起头,蓦地对上他的双眼。
那双总是桀骜的眼眸,此时盛满了月光般轻柔的笑意。
萧逸:好了?
我:嗯。
萧逸抬起手,打量起我的包扎“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忽然凛冽起来。他俯下身,食指放在我的唇边,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热度从唇边一点点往上蔓延,连耳尖都在发烫。
哒,哒,哒,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家伙跑哪儿去了!手环就在这附近啊!
?:别废话,掘地三尺也要找回来!
手环,是我之前在天台见过的那个吗?
我记得萧逸说那是他丢的,怎么听起来很多人都在争抢一样。
大脑还在试图冷静分析,靠在门上的身体却不自觉微微颤抖起来。
一只手忽然将我拉了过去。我慌张地抬起头,却感觉到一颗冰凉的东西被塞进了嘴巴。
柠檬糖?
萧逸:吃糖,别紧张。
清凉酸甜的感觉在口腔蔓延,心情也随之轻松了几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脚步声才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这么没头没尾地结束了。
我:……他们已经走了。
萧逸:我知道。
我:那你可以放开我了。
萧逸:哦?如果不放呢?
萧逸的脸突然凑近,带着坏笑的眼睛在我的视线里放大。
我红着脸挣扎了一下,他才松开了我。
萧逸:行了,我也要走了。
我:你回去记得好好处理伤口,我刚才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
萧逸:你对坏人都这么关心吗?
我:哪有坏人会这么称呼自己。
萧逸:怎么没有,我就是。
萧逸拉开一条门缝,走廊的灯光照进来。
砰!
伴随着玻璃窗破碎的声响,冰冷的风瞬间灌入,我吓得缩起肩膀,却被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光线突然变得很暗很暗,我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耳朵早已被萧逸的心跳声占据。沉稳有力的节奏,把所有危险的声音都隔绝开。
萧逸:啧,弄出这么大动静。
窗外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和呼喊。
?:找到了!就是那边!
是刚才那些在追萧逸的人,他们竟然把窗户砸碎了?!
萧逸松开我,径直走向了窗边。
我:你要出去?!外面那些人不是在追你吗?
萧逸:不该你知道的事,就不要多问。不过刚才,谢了。
他纵身一跃,翻出窗台,往远处的黑暗奔去。
我走到窗边,已经看不到任何身影了,只有一颗小小的柠檬糖躺在窗台上。
Warson Prize比赛场地的演出后台,参赛人员和嘉宾正在井然有序地核对出场顺序、准备彩排。
只有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目光望向窗外,神游天外的样子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萧先生,马上该到您上场了。”
工作人员礼貌地提醒他。
萧逸只是朝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渐渐地,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像一头看到猎物的野兽。
工作人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窗外什么都没有,只有窗沿上站着一只颜色奇异的鸟,还挺好看的。
但萧逸关注到的并不是这个。
比常人更加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那只鸟不对劲。
那只鸟,在观察他们。
萧逸刚刚结束彩排,那诡异的蓝紫色鸟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他远远看着那只鸟钻进了某个房间的窗户,当即起身,朝着那只鸟光顾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他根据房间内的陈设认出,这里是给设计师用的准备间。
然而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并没有表现出沮丧,径直来到洞开的窗户前。
没过多久,一抹熟悉的蓝紫色在上空一闪而过,是天台的方向!
他转身就往外走,却猝不及防在走廊里遇到一个女孩。
她似乎是个设计师,抱着一堆材料,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不速之客。
那表情很有意思,如果不是赶时间,萧逸觉得自己说不定会有兴趣再吓她一跳。
天台上猎猎地刮着风。
萧逸晚到了一步,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在墙角发现了几片蓝紫色的羽毛。
妖冶的颜色和淡淡的蓝光,给人强烈的不详之感。
鸟毛下面遮盖着许多珠宝首饰,戒指、胸针、项链……
难道它就是偷东西的贼?
正在这时,其中的一个金属牌引起了他的注意。
饶是他终于沉着的人,看清上面的双盘蛇图案时,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他果真没有白来。
刚刚郑重地收起手环,天台的入口就发出声响。
有人在那里。
那人竟然还想逃走,被萧逸迅速拦住去路。
借着月光,萧逸看清被自己困在臂间的,竟是刚才在楼道里偶遇的设计师女孩。
得到重要线索的他此时心情大好,便起了点顽劣的心思,成功把女孩吓得花容失色。
他带着女孩来到紫光鸟的巢穴前。
女孩捧起她失而复得的胸针后,惊喜得忘记了危险,甚至还扬起脸冲他甜甜地一笑。
萧逸心想,真是傻得可爱。
女孩离开后,萧逸合上天台的门,眺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活动了下发酸的肩背。一个哈欠还没打完,他突然捕捉到一丝微弱而嘶哑的鸟叫声,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终于出现了。
它挥动翅膀,带着周身的黑雾凶猛地飞扑向萧逸。
萧逸转身跃起,手心蓝火迸现!
几枚火球在空中划出直线,精准无误地相继袭向那只紫光鸟!
火焰中传出鸟的嘶鸣。
萧逸盯着坠地的紫光鸟,躬身拎起它的一只爪子。
“让我看看你的小秘密吧。”
Warson Prize最终决赛的现场上,萧逸露了个面。
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灼热的灯光打在脸上的感觉,说完既定的那几句话,就打算离开。
一阵音乐和掌声响起,他回头,发现那个眼熟的设计师小姑娘也出现在了T台上。
她晋级三强了?
萧逸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也许只是想看看,那个胆小的家伙在这种场合会是怎样的表现。
但看到她直接选择了齐司礼时,萧逸忍不住挑了挑眉。
竟然敢选那样一个扑克脸,倒也不像自己想得那么胆小。
他对服装设计并不感冒,也没有看完女孩制作那个名为“设计师”的作品。
他只记住了女孩工作时好像倾注灵魂的表情,和天台上见到的她倒是迥然不同。
说不定在将来还能见到她更多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期待起来了。